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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98 隱憂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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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陵那小子從江城回來之後,就一直秉承著厚臉皮追妻的原則,三步不離沈香!按照他這般架勢,沈香那小丫頭遲早是要被他“收入囊中”!

眼下沈香已經有了歸宿,那她也要替茯苓考慮考慮了。

到了藥廬,安歌便看見曲陽正在藥圃裏擺弄他的那些草藥,整個藥廬完全沒有受到除夕氣氛的感染,仍舊是冷冷清清的模樣。

安歌站在藥圃的外圍,盯著曲陽手裏那株青綠的草藥,眼底閃過一抹讚嘆,真不愧是江北曲氏的人哪!這種天氣還能養活這些草藥!

曲陽頭也沒擡,問道,“何事?”

“明日可有問題?”安歌無意識的踢了下腳邊的石頭。

“嗯。”曲陽也沒有在意安歌這種質疑自己能力的話,將最後一株藥苗埋進土裏,他慢慢起身。

“嗯,那就辛苦你了。”安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些坐不住,來曲陽這裏也不過是求個安心,既然曲陽都這麽說了,那她也就放心了。

曲陽眉頭微皺,打量了一番安歌,似乎不能理解,問道,“就是為了這個?”

餘光瞥見守在身後的茯苓,安歌目光一轉,看著曲陽問道,“曲陽,你都這麽大年紀了,家裏可替你說過親事?”

343 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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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陽,你都這麽大年紀了,家裏可替你說過親事?”

“說親?”

聞言曲陽皺起眉頭,且不說他自幼性情淡漠,對曲氏族人並不親近,更何況說親這麽無聊的事情他為什麽要做?

曲陽認真的思考起安歌的問題,殊不知站在安歌身後的茯苓在聽到安歌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身體一僵,放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心臟還是忍不住的劇烈跳動。

感受到茯苓情緒的波動,又見曲陽若有所思的模樣,安歌忍不住催促道,“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家裏沒有為你安排親事嗎?”

“沒有。”

這次曲陽回答得很快,而且很肯定。

茯苓松開手,掌心已經冒出了點點冷汗。

安歌也笑了笑,再接再厲道,“那你有沒有中意的姑娘?你就不想早日成家立業?”

聽到這裏曲陽哪裏不懂安歌的意思,他雖然淡漠冷情,但是智商情商都在線,微微側身錯開安歌探究的視線,目光不著痕跡在她身後垂頭立著的茯苓身上停頓了下,剛準備開口說話。

茯苓卻搶在他之前說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聲音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曲陽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安歌看著茯苓一副要哭了的神情,頓時輕嘆口氣,道,“那好吧,我們回去吧。”

茯苓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剛才那一下的插嘴分明是害怕了,害怕從曲陽嘴裏聽到一個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安歌也不想為難她,雖然她作為旁觀者都能看出茯苓對曲陽的情愫,也能察覺到曲陽對茯苓的態度的不同,可是感情一事到底不是她能插手的。

茯苓見安歌同意,頓時舒了口氣,“小姐,我們走。”

說著便腳下生風得扶著安歌往外走去,那模樣如同身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一般,離開得極為迅速。

曲陽看著那道幾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身影,薄唇輕抿,神色晦暗莫名。

“好了,不要再跑了,他不會追出來的。”

而出了藥廬的安歌則一把將茯苓的手臂拉住,目光落在她心不在焉的臉上,無奈道,“你看看你,都出汗了,快擦擦,這種天要是受涼可不是鬧著玩的!”

茯苓也不知道是走得急還是其他原因,額頭上竟有一層薄汗,見自己將安歌這麽拉出來,滿臉的歉意,“對不起小姐……”

說著她便準備掏出帕子,可左翻右翻沒有找到,臉色又是一黯。

她分明記得自己出來的時候帶了帕子,肯定是剛才走的太倉促弄掉了,那一定是落在藥廬了,可是她現在是絕對不會再回藥廬的!

“你啊!又是何苦呢?”安歌看著她變幻莫測的神情,掏出帕子遞給她。

“既然有意,為何不說出來呢?”

“小姐……”茯苓捏著帕子,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我怎麽配得上……”

安歌第一次聽到茯苓袒露心意,眼底露出一絲滿意,可是聽到她話裏滿滿的自卑,頓時臉色一黑。

“茯苓,你看著我。”

茯苓嚇一跳,因為安歌這一聲太過嚴肅,惴惴的看向安歌,“小姐?”

“你為什麽配不上他?”安歌反問。

“我……”茯苓楞楞的的看著安歌。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在剛認識曲陽的時候,他是王府貴客,便是定遠王妃對他都是客客氣氣,她便知道他身份不凡,也不敢肖想他,後來知道曲陽是大名鼎鼎的江北曲氏後人,更加覺得自己與他不可能了。

她從未嫌棄自己的出身,可是在看清自己的心意之後,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僅此而已。

“你父親乃是祖父麾下的副將,因保家衛國犧牲。你娘親含辛茹苦獨自將你撫養長大,你爹娘雖然平凡但也都很偉大。而你家世清白,長相秀麗,性格溫柔,更重要的是,你對曲陽有心。”

“你為什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344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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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安歌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茯苓的心底。

茯苓神色楞怔,看著面無表情的安歌喃喃道,“小姐……”

她知道,安歌生氣了。

因為自己毫無理由的自卑,一向對自己溫和的安歌生氣了。

“茯苓,當初我留下你不是想讓你當將軍府的丫鬟。”安歌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應該知道的。”

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銳利,如同利箭一般直達人心。

茯苓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眼睛,滿腔愧疚,“我、我知道的,知道的。”

她都知道,可是卻做不到。

看著茯苓愈加難看的臉色,安歌有些於心不忍,輕嘆口氣,道,“罷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其實她就是怒其不爭的心情,她能感受到茯苓對曲陽的情愫,也能感覺到她的猶豫與退怯,可是她不能接受茯苓因為這莫須有的原因而鉆牛角尖。

當然,她也不是慫恿茯苓主動對曲陽袒露心意,她只是希望,茯苓能自信起來。她也相信茯苓,只要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能想通。

回到浣溪院之後不久,鳳墨離便出現在了門口。

安歌正靠在軟榻上看著之前翻的書,聽到腳步聲擡頭望過去,便看見熟悉的身影,“你回來了?”

“嗯。”鳳墨離也不客氣,徑自走到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沈聲問道,“去過將軍府了?”

他的手掌幹燥溫暖,比暖爐還舒服。

“嗯。”安歌索性放下書,將另一只手也塞進他的手中,將自己今天在將軍府的事情一一告訴他。

聽到她讓人攔下慕楚楚母女不讓她們進宗祠,鳳墨離唇角微翹,這倒是她做事的風格。

“等你毒解了,我便回將軍府。”安歌懶懶的說道。

鳳墨離手上一緊,頓時明白她的意圖,她這次刺激了慕楚楚母女,慕楚楚必然要趁著雲靖遠沒有回京之前對她下手,可若是她一直在王府待著,那慕楚楚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

回將軍府,是為了給慕楚楚創造機會。

鳳墨離思索了片刻,沈吟道,“到時候我陪你一起。”

“怎麽?”安歌挑眉,“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你知道的,我只是擔心你。”鳳墨離輕笑,眼裏都是寵溺之色。

聞言安歌莞爾一笑,知道他說一不二的性子,她便也不再多說什麽。不過,有他在的話,她也能更放心一些。

想起曾經得到的消息,安歌笑意微斂,淡淡道,“其實慕楚楚並不足為懼,我擔心的是司馬昭文。”

鳳墨離也比較忌憚這位安親王,但是眼下他也不想給她壓力,道,“放心,他若是出手了,我們也未必處於下風。”

“嗯。”安歌點點頭,又想起待會的宮宴,有些不耐道,“大過節的還要看見討厭的人,還真是不爽!”

難得見到她煩躁的神情,鳳墨離捏了下她的臉,笑道,“你要是覺得無聊,到時候我們提前離開。”

“你也去?”安歌驚訝道,據她所知,鳳墨離從未參加過任何宮宴,她原本以為這次他也不會去的。

“嗯,我怕你又被人欺負。”鳳墨離只覺安歌的臉頰手感很不錯,便又捏了一下。

“為什麽是又?上次那是有人挑釁不成,反被打臉了。”安歌一把打掉他的手,這丫的還捏上癮了!

“你是想要去看戲?”安歌猜測著說道,畢竟連她都覺得,這次的宮宴一定會很有意思。

聞言鳳墨離唇角弧度加深,“去看看也無妨。”

反正這次宮宴的主角,不是他們。

345 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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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除夕宮宴註定是不平凡的一次宴會,因為天啟帝身體不佳,早就下了聖旨宮宴一切事宜由太子司馬煜親自操辦。

司馬煜雖然平庸,但在皇室權勢下浸淫多年,籌備一場宮宴的能力亥時有的,更何況還有皇後以及張丞相在旁協助,也總算是將準備事宜辦妥,只等著宮宴開始。

臨近宮宴開始的時辰,巍峨壯闊的宮門大開,陸陸續續的有官員攜家屬進宮門,遇到比自己官職高的或者是相熟的人少不得迎上去寒暄幾句。

一輛華美的馬車穩穩的停在宮門前,宮門前的侍衛統領按例上前巡查,卻見車簾微掀,露出一面令牌,那侍衛統領頓時垂眸斂目的退到一旁,恭聲道,“卑職拜見長公主殿下!”

那令牌乃是天啟帝登基之後特地賜予長公主司馬靜華的,當初司馬靜華獲封長公主稱號,這無疑是對她身份的肯定,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天啟帝對這位異母妹妹很是寵愛,自然也不能得罪這位長公主。

進宮前接受檢查是慣例,但是位高權重的人卻不受這個規矩的限制,原本眾人皆以為這輛外表華美但是沒有任何身份標志的馬車只是普通官員的馬車,卻沒想到裏面坐著這麽一尊大佛。

那侍衛統領心裏也清楚這一點,忙請罪道,“卑職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長公主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你也不過是職責所在,何罪之有?起來吧。”

隨後馬車裏悠悠傳來一道女聲。

“多謝殿下!”那侍衛統領心中一喜,沒想到長公主這麽寬厚!“現在本宮可能進去了?”

“是是!殿下,請!”他也很識相,不敢再讓長公主多候,忙示意手下人放行。

華美的馬車慢慢駛進了宮門,留下了一群圍觀的人交頭接耳的議論。

“沒想到長公主會參加宮宴!不是說公主殿下極少出現在這種場合嗎?”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長公主今年可舉辦了不少宴會了!”

“誒,聽說長公主膝下的明惠郡主長相極為出色!也不知道今日能否有幸一睹芳容!”

“要論相貌,你們可見過鎮遠將軍府的大小姐?嘖嘖,那才是真正的傾國傾城啊!”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在這裏議論將軍府的大小姐!那可是未來的定遠世子妃!”

“嘿,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也不知道今年定遠王府會不會參加!今年中秋宴會定遠王府可是沒有一人參加啊!”

所謂說曹操,曹操到。

這廂的吃瓜群眾正因為司馬靜華的出現引發了一系列的議論,遠處便又傳來馬車聲。

而遠遠的帶著定遠王府標志的馬車緩緩駛來,格外受歲月厚愛的鳳臨正高坐馬背之上,那姿態一派威嚴尊貴,高不可攀。

看清馬車上的標志,原本就在議論的人更加激動了。

“是定遠王府的馬車!”

“沒想到啊,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見定遠王爺前來參加宮宴!”

“先是長公主殿下的馬車,後是定遠王府的馬車!這次的宮宴了不得啊!”

“誒誒誒,你們快看,馬車旁邊那位是誰?”

有人忽然指著馬車另外一邊,那策馬而行的年輕男子。

“那不是……”最先喊出聲的人目露驚詫,很快又神色古怪的咽下了後面的話。

“林大人,定遠王爺身邊那位,可是有煞神之稱的定——”

“住口!你不要命了?敢在這種地方胡言亂語!”

346 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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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前的侍衛統領看見鳳臨忙躬身迎了上去,“卑職拜見定遠王!”

視線往馬車旁邊偏了偏,落在了鳳墨離身上,眼底露出些許的畏懼,氣勢也比之前的弱上了些許,道,“拜見世子。”

見狀鳳臨臉色微沈,但也不想與他一般計較,微微頷首,沈聲道,“林統領可是要檢查本王的馬車?”

“王爺說笑了!”林統領忙道不敢,“宮宴快要開始,卑職也就不耽誤王爺的時辰了,王爺世子快請進!”

說著後退兩步,讓出足以容納定遠王府的馬車通行的道路。

“嗯。”

鳳臨與鳳墨離對視一眼,再也沒有耽擱,徑直護著馬車往宮門裏面而去。

這次的宴會還是安排在邀月樓,因為是除夕這一重大的日子,所以邀月樓的布置較之中秋那次更為隆重。

雲靖遠尚未回京,安歌這次是跟著莊扶蘇一起前來,一邊往邀月樓走著一邊欣賞著周圍的風景,不得不說這邀月樓在皇宮裏也算得上是得天獨厚的一處地方了,原本風景就很好的邀月樓被特意布置過後,就更加讓人流連忘返了。

宮人們早就將邀月樓各處的布置上喜慶的紅色,角檐上還掛上了一只精巧無比的宮燈,宮燈上面畫著的赫然是一家團圓的除夕宴會場景,甚至符合今日的氣氛。而外部連接邀月樓的白玉橋上立著琉璃盞,瑩瑩的燈光與粼粼的湖水交相輝映。

白玉橋一共有三架,中間的一座是專門為皇帝以及皇子宮妃而設置,左邊的一架則是留給朝中官員以及家眷用的,最右側邊一座橋是專門留給宮人走的,時不時有訓練有素的宮人或是端著托盤,或是捧著花瓶從上面走過。

邀月樓附近的守衛工作仍舊是由謝觀良負責,他正帶著手下禦林軍警惕的巡視著各處,生怕邀月樓裏混進居心不軌的歹人。

“奴才拜見定遠王、定遠王妃!”

守在外面的宮人看到鳳臨與莊扶蘇並肩而來,忙上前行禮,臉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討好。

大乾誰人不知鳳臨的地位?那可是大乾如今唯一一位異姓王爺!

“嗯。”鳳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宮人忙笑了笑,他也不敢奢求入得了這尊大爺的法眼,只是能在這般的大人物面前露露臉也是極好的!

視線落在鳳臨身後,看清了那張與鳳臨相似的年輕面孔,瞳孔猛地一縮,頓時失了方寸,“這……”

他這種表現落在安歌等人的眼中,分明就是將鳳墨離當成了異類!

鳳臨頓時面色不善,而莊扶蘇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去。

安歌眸光微沈,偏頭看著鳳墨離,見他一臉淡漠,好像完全沒有受影響的樣子,她忽然覺得很心疼,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

鳳墨離感覺自己垂在身側的手忽然被一只柔弱無骨的手握住,明明她的指尖微涼,可他卻覺得自己的心頓時被她安慰,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暖意,待看向那宮人,冷冷的說道,“怎麽?不認識本世子?”

那宮人年紀不小,在宮中也算得上老人了,哪裏還能不認識鳳墨離,雖然沒有真的見識過鳳墨離的手段,可這些年聽多了關於他的各種傳聞,又被他這毫無溫度的眼神盯著,只覺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爬上腦門。

“奴、奴才不敢!”他忙慌亂的垂下頭,顫顫巍巍的喊道,“拜見定、定遠世子!”

鳳墨離移開視線,道,“我們進去吧。”

鳳墨離開口了,鳳臨等人也不願與一個小小的宮人計較,擡腳便進了大殿。

只是他們剛進入大殿裏,殿內原本熱鬧的氣氛頓時降至冰點,大殿裏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門口。

“是定遠王跟王妃!”

“天哪,他們後面的是定遠世子跟雲安歌嗎?他怎麽來了?”

“可是定遠世子的相貌原來這般出色嗎?看上去竟然比三皇子還要英俊!”

走在前面的是鳳臨與莊扶蘇,他們的容貌本就出色,即便已經到了中年,可歲月卻沒有在他們的身上留下痕跡,格外惹人艷羨。

而稍落後他們兩步的安歌與鳳墨離更是奪人眼球。

347 眾生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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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今日穿了一襲紫色長裙,裙裾處用銀絲線繡著小朵梨花,雅致清麗又別出心裁,毫無雜質的白裘裹著她的小臉,襯著她的皮膚白皙透亮。

她容貌本就清麗無雙,如今烏雲的青絲挽了一個飛雲髻,斜插著梅花琉璃簪,與小巧的耳垂上綴著的梅花蕾形耳墜相得益彰,手腕處的鳳血玉鐲若隱若現。此時她嘴角微翹,輕移腳步往大殿內走來,出塵的氣質裏透著優雅華貴。

而她身側的男子對於眾人來說陌生卻眼熟得緊,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位便是傳聞中嗜血成性的定遠世子——鳳墨離!

他的容貌繼承了鳳臨與莊扶蘇的全部優點,線條分明的輪廓,劍眉入鬢,鳳眸若星,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唇,無一不是上蒼的傑作!身上的紫色錦袍更為他俊美妖孽的容顏增添了一絲神秘與尊華,更讓人心悸的是他周身縈繞著的冷傲孤清,如同蒼茫夜空的雄鷹,孑然傲立人間。

眾人看得有些癡迷,更有不少女子兩頰緋紅的盯著俊美無湊的鳳墨離,喃喃自語。

聽著周圍低低的議論聲,莊扶蘇眼眸裏浮現了一抹笑意,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桿,心裏更是湧出無限的自豪。

這是她的兒子!誰也比不上她的離兒!

鳳臨哪裏不知道自個兒夫人的心思,又是心疼又是欣慰。這麽多年來關於鳳墨離的流言與詆毀從未消失,他心中也是惱恨至極,如今離兒現身,可不就是狠狠的打了那些亂嚼舌根的人的臉面麽!

安歌與鳳墨離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面色如常的跟著鳳臨夫婦走向了屬於定遠王府的位置。

安歌不著痕跡的環顧了一圈大殿,發現今日宮宴來的人可真是不少。

帝後與寵妃尚未現身,大殿之內除了五皇子與十皇子,其餘三位皇子都已經到齊,安親王與長公主坐在上首,一群皇子龍孫相談甚歡。

安歌只在他們身上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又去看殿內其他人。

今日來的官員家眷也不少,除了定了親的莊撫寧以及生病了的楊清月沒出席,其餘安歌認識的也都在場。

姜楹自她出席後臉色便不好看。

臨安公主正癡癡的盯著鳳墨離。

連婧瑤含笑站在臨安公主的身側。

唯獨沈蘭溪朝著自己微微點頭,眼底含著憂慮,安歌回以一笑。

真是眾生百態啊!

安歌暗自感慨一句。

過了一會,便有人便按捺不住往鳳臨這邊湊了,但奈何鳳臨態度冷漠,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也只能訕訕離開。

其實這些人的心思可以理解,定遠王府的勢力本就強橫,可這麽多年定遠王府卻越發低調隱忍,幾乎甚少出席這種宴會了,有心攀附的人也沒有這種機會。加之鳳世子身體的緣故,眾人就更諱莫如深了。

只是安歌沒想到司馬靜華竟然也親自過來打招呼了。

“鳳王爺,本宮多年未出,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裏見到王爺!”

司馬靜華笑意盈盈的看著鳳臨,話語裏透著熟稔。

安歌循聲望去,司馬靜華一如既往的端莊尊貴,而她身側站著的連婧瑤也笑得得體大方,得空隙還朝著鳳臨與莊扶蘇行了禮。

但是她卻很敏銳的察覺到今日的司馬靜華與上次看見的有些不一樣,不動聲色打量了她一番,卻又說不清她到底哪裏有異樣,只能暗自提高了警惕。

“本王與殿下並不熟悉。”

相比較司馬靜華殷切的態度,鳳臨的態度可是冷淡到了極點。

聞言司馬靜華臉色一僵,但轉瞬便恢覆如常,笑道,“王爺還是這麽冷情。”

目光一轉,便落到了鳳墨離身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卻並未說什麽。

348 試探

司馬靜華的神色著實古怪,安歌微微皺眉,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冷芒。

她不知道今晚的宮宴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自從踏進這大殿之內,她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顆心浮浮沈沈就如同那隨波逐流的無根浮萍。

微涼的指尖倏地被一股溫暖包裹住,安歌的身體猛地一僵,但下一瞬又放緩了下來。

她偏頭朝著鳳墨離望過去,只見他正目光專註的看著自己。

他眼底流露出的擔憂安歌看的分明,她心下一暖,卻又驚詫於他的大膽,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也敢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

幸而她與他離得近,兩人的衣袖都很寬大,又有鳳臨站在前面擋了半個身子,倒是看不見交握的雙手。

安歌曲指輕撓了撓他的掌心,示意他松手,可鳳墨離卻只當沒感覺,握著她的手卻不松開。

安歌見狀也不管她,只是盯著司馬靜華的裙裾,心裏有些奇怪,像司馬靜華這般高傲的人在鳳臨這裏沒有討到好臉色,竟然也沒有動怒的跡象,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再想到她方才話語間的熟稔、鳳臨的冷漠、莊扶蘇似有若無的厭煩……

目光不著痕跡的在鳳臨、司馬靜華以及莊扶蘇之間打了個轉,電光火石之間,安歌忽然想通了什麽。

“定遠王爺!”

不知何時太子司馬煜與司馬玨也來到這邊,笑著與鳳臨寒暄。

司馬煜率先開口,“王爺一向甚少出席宴會,今日可是聞到了酒香?今日宴會所用之酒水可都是父皇珍藏的梨花落!本宮記得,這梨花落可是王爺的心頭所愛啊!”

安歌沒有過多關註司馬煜,但是對於他口中的梨花落卻也有所了解。

梨花落乃是前朝皇室禦用的貢酒,配方乃是不外傳的秘方。自改朝換代之後,這梨花落的釀制配方便落到了司馬一族手上,每年出的梨花落數量極少,只供宮內禦用,沒想到今日竟被拿出來當宴會酒水。

司馬煜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司馬玨便接上繼續道,“難怪一早皇兄便忙著吩咐宮人搬酒!聽聞王爺海量,不知道今日可否有機會見識一番。”

他們的身份不同於司馬靜華,鳳臨不可能對他們視而不見,不過卻也只是不冷不熱的回應了一句,“勞煩太子殿下與三殿下記掛。不過,梨花落乃是禦酒,今日本王能飲上一杯便已經是陛下恩賜,哪裏敢貪杯!”

這麽滴水不漏的回答,讓司馬煜與司馬玨的笑臉一僵。

司馬煜顯然很了解鳳臨如此冷硬的脾性,只訕訕一笑,便也不開口。

倒是司馬玨歉意的笑了笑,從善如流的說道,“王爺所言極是,倒是本殿下言辭失當了。”

聞言鳳臨並沒有再說什麽。

一時間氣氛有些冷下來。

“鳳世子也來了。”司馬煜轉頭對上了鳳墨離與安歌,語氣裏透著一絲暧昧。

“世子此次前去江城可稱得上是舍命陪美人了,看來是真將雲小姐放在心上了!待大婚之後,王府與將軍府可就是姻親了!你與雲小姐感情深厚,如此甚好!”

聞言鳳臨皺眉,莊扶蘇臉色也不太好看。

聞言安歌都忍不住暗嘆,怪不得都說太子平庸呢!聽聽他說出的話,哪裏像是從一國儲君口裏說出來的!

鳳墨離淡淡道,“本世子的婚事乃是陛下親口賜下,陛下言這樁親事乃天作之合,那自然是不會錯。既然雲小姐是本世子的未婚妻,本世子與王府自然是要護她周全。”

說到最後,語氣竟透著堅定與鄭重。

“呵呵,那是自然,自然!”司馬煜訕訕的附和了兩聲,心裏卻有些羞惱,他本是讚譽之詞,奈何別人壓根不接受!果然定遠王父子倆就更石頭一般,又冷又硬!

見狀司馬玨斂下眼中的笑意,他這皇兄啊,還真是會給人驚喜!

這廂氣氛變得有些僵持,那廂人群裏的聲音也漸弱來去,顯然是時辰快到了。

果然,天啟帝身邊得力的太監便出現在高臺的偏角處。

“皇上到!皇後娘娘到!貴妃娘娘到!賢妃娘娘到!”

隨著近侍高喝聲,一抹明黃慢慢出現在大殿之內。

“吾皇萬歲!”

眾人皆跪下行禮,唯獨鳳臨一人仍站在位置上,雖然突兀,但是無人敢對他們說什麽,就連天啟帝見狀也臉色無異,只是眸底的暗色一閃而過。

“平身吧。”

過了好一會,天啟帝的聲音響起,聽上去有些虛弱。

安歌並沒有完全跪下,得益於寬大的裙擺,她只是蹲著,眼下聽到天啟帝的話,她一邊起身一邊飛快的擡眼看了下上首的天啟帝。

這一看倒真是被驚到了,竟是真的病了。

只見天啟帝眼窩深陷,臉頰消瘦,臉上裏藏不住的青白之色。他本就過了天命之年,雖然保養得宜,但也有些歲月的痕跡,經此一病,臉上的皺紋深壑,兩鬢更是生出了些許雪白,看上去有些頹敗,完全沒有上次見到的意氣風發。

349 爭風吃醋

天啟帝於最上首坐下後,其他人也紛紛入座。

照例是一番除夕合家團圓場面話,只不過開口的不是天啟帝而是他身側的張皇後,而天啟帝臉上未見不虞,顯然皇後的做派是得到他的首肯的。

皇後言畢,朝臣群聲附和。

“父皇!”司馬煜的座位在左側首位,此時他起身面朝天啟帝,笑道,“今日乃大喜的日子,兒臣恭賀父皇萬壽無疆,天佑我大乾萬世太平!”

“太子,此次宴會,你做的很好。”

天啟帝一字一句,說得極慢,看著與自己有五分相似的面孔,眼中難得有滿意之色。

這次他身體不適,太子一直守在他身側侍疾,倒是讓他頗為動容,想起往日對他的冷淡,天啟帝到底是自己立下的儲君,

緊接著,司馬珩司馬玨等都上前說祝詞,一時間大殿內充斥著各種恭賀保佑之語。

聞言天啟帝虛弱的臉色上流露出了些許笑意,龍目掃視一圈大殿,沒有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眸色微沈,開口道,“小五呢?怎麽不見人?”

兩句話完畢,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呼哧呼哧的喘氣,就像是一只漏風的風箱,讓人心驚,眾人紛紛垂下頭去。

“陛下,小五未時初便特地遣了人過來,言稟身體不妥當,許是要耽誤些時辰。臣妾這些日子忙於宮宴事宜,思慮不濟,一時竟將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忙忘了,還請陛下不要怪罪臣妾!”張皇後回道,雖是請罪之辭,但面上卻笑得一派端莊得體。

姜貴妃沒想到皇帝一開口就問司馬璟,又見皇後如此做派,臉色有些掛不住,忍不住嗤道,“姐姐可真是貴人事忙,五皇子怎麽說也是陛下的子嗣,一句忙忘了便能——”

“好了!你少說兩句!”

天啟帝一把打斷姜貴妃的話,目露斥責之色,本是大喜的日子,還為了這點小事爭風吃醋!這女人是果然恃寵而驕!

姜貴妃忙被他這麽冷冰冰的眼神嚇了一跳,餘光瞥見皇後譏諷的眼神,心裏惱恨不已,又想著在這麽多人面前失了臉面,死死的扭著手中的帕子,強忍著笑意道,“是,臣妾失言了,惹陛下動怒,還請姐姐不要責怪。”

天啟帝看著皇後安撫道,“皇後,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為陛下分憂乃是臣妾分內之事。”張皇後回望過去,言笑晏晏的模樣。

這副夫妻情深的場景刺得姜貴妃眼疼,心更痛!

她不過說了一句,陛下便在眾人面前給她臉色,更不顧她的臉面安撫皇後,自己說好聽是貴妃,難聽點就是個妾!最後還不是仍人踐踏,這就是身份差別!這就是尊卑!

倒是賢妃,仍舊是保持著溫婉的笑意,這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讓安歌甚是佩服,果然當得住一個“賢”字!

“開宴!”

天啟帝話音剛落,絲竹聲悠悠揚揚響起,而宮人們更是魚貫而入,各色美味佳肴紛紛上桌。

上面一派明爭暗鬥,下面卻也不是平靜無波。

安歌如吃瓜群眾般安靜的坐在位置上,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大殿內的動靜,一邊隨手拿了個桔子剝起來,纖細白皙的手指在橘色的果皮上快速的飛舞,優雅的賞心悅目。

350 心思

安歌如吃瓜群眾般安靜的坐在位置上,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大殿內的動靜,一邊隨手拿了個桔子剝起來,纖細白皙的手指在橘色的果皮上快速的飛舞,優雅的賞心悅目。

坐在她對面的連婧瑤被她的動作吸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橘皮很快剝幹凈,露出了橘肉,特有果香四溢散出,安歌將橘肉均勻的分成了四份,卻不著急吃,只放到了一旁幹凈的盤子上。

安歌早就察覺到了連婧瑤的視線,卻只當不知,抽出隨身錦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沾了果汁的手。

一只修長的手驀地往盤子伸了過來,捏住其中一瓣橘子便往嘴裏送。

安歌偏頭,看著鳳墨離毫無顧忌的將那瓣橘子送進口中,薄唇因橘汁沾染更加瑩潤,他眼眸含笑,定定的看著安歌,裏面透著說不出的邪魅與蠱惑。

妖孽!

安歌偷偷在心底嗔罵了一句。

“甜。”鳳墨離咽下了橘子,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唇。

安歌極力忍住才沒送他一個白眼,“你喜歡,就全吃了吧。”

“歌兒親手剝的,我自然會全部吃掉。”

話是這麽說,可他卻沒有立刻動作,只是眉梢輕挑,墨眸裏的光芒燦若星辰,接下來說出的話帶著些許戲謔,“歌兒方才可是在心裏罵我?”

安歌笑意一滯,她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哪敢。”

聞言鳳墨離也不拆穿,只深深的看了安歌一眼,在她惱羞成怒之前收回視線,又捏了一瓣橘子在手中,發出了低低的一聲笑聲。

他的容貌本就極盛,但周身充斥著冷意與殺氣,讓人不敢隨意褻瀆,可此時他一笑,光華乍現,眉眼間的淡漠消散開去,這一殿千嬌百媚美人都生生被他的“男色”壓下去三分!

安歌餘光瞥見對面的連婧瑤癡癡的看著他,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

看著笑得恣意的罪魁禍首,安歌低聲道,“沒事笑這麽燦爛!”

這略帶酸意的話語落在鳳墨離耳中,他頓時心中一喜,但他也能感受到周遭令他不喜的視線,斂了臉上的笑意,又恢覆成了方才冷冰冰的模樣。

見鳳墨離已經低聲與鳳臨交談,而連婧瑤卻仍舊沒有收回視線,安歌索性將一直捏在手中的帕子擱置一旁,擡頭對上連婧瑤的雙眼。

連婧瑤見鳳墨離臉上的冷色,有些可惜的移開視線,卻發現安歌看著自己,眼眸裏似還透著些許的譏誚,連婧瑤臉色一僵,又迅速恢覆如常。

安歌端起手邊的杯盞,朝著她的方向遙遙一敬。

連婧瑤先是一楞,唇角也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只是笑意不及眼底,她動作優雅的端起杯盞,也朝著安歌所在的方向遞了遞,以作回敬。

原本安歌與連婧瑤的位置就都靠前,容易引人註目的位置,此時兩人的動作也落在了周圍一些人的眼中,心思各異。

得到連婧瑤的回應後,安歌垂眸,順勢呷了口杯子裏的水,借著杯盞的掩飾,唇角的笑意漸淡。

自從上次棲霞苑一宴,安歌便隱約察覺出了連婧瑤的敵意,只不過自己與連婧瑤接觸不多,她又是八面玲瓏的性子,一時間安歌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今日卻不同,從他們進殿的那刻開始,或者說從鳳墨離進殿的那刻起,連婧瑤的目光便有意無意的繞著他身上打轉,再想到她剛才掩飾不住的幽怨的神態,安歌心裏生出了些許的不耐。

351 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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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偏角裏坐著演奏的伶人,絲竹聲悠悠揚揚的傳出來,身段妖嬈的舞姬翩翩起舞,應和著殿內裏的的觥籌交錯,宴會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上首姜貴妃看著底下搖曳身姿的舞姬,掩唇嬌笑,“今日這舞編得真是別出心裁,想來姐姐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說著看向張皇後,美目流轉,裏面飛快的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

聞言皇後淡淡的瞥了眼姜貴妃,轉瞬臉上便掛了笑容,應道,“貴妃妹妹說笑了,陛下將籌備宮宴的事宜交於本宮與太子處理,本就出於對太子與本宮的信任,臣妾豈敢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語氣微頓,她又含笑著看向一旁端坐著的賢妃,語氣裏頗為倚重,“且編排舞蹈之事還多虧了賢妃從中協助,妹妹或許還不知,今日這支曲子可是賢妃妹妹親自譜的!無怪乎陛下當初誇讚妹妹一聲才情無雙,蕙質蘭心!”

“有姐姐在此,我哪敢擔得起無雙二字!”賢妃唇角挽出一抹笑意,態度很是恭順。

聞言張皇後看著賢妃的眼神更加和煦,只道,“妹妹太謙虛了。”

姜貴妃看著皇後與賢妃兩人姐妹情深的模樣,眼底劃過一抹不屑與譏諷。

她就是瞧不上太子那春風得意的樣子,所以方才她將矛頭指向皇後,哪曾想皇後立馬拉了賢妃下水,都是面甜心苦的主兒,倒是會掩飾!

“這一年又要過去了……”姜貴妃發出一聲感嘆,“聽說沈家小姐年方十八了,賢妃妹妹,三殿下與沈家小姐的婚期可定下了?”

語氣裏似透著長輩對晚輩的關心,但是早在除夕之前便鬧出了司馬玨與長樂坊內清倌牽扯不清的傳聞,更傳出沈天河進宮向陛下請求退婚的旨意的傳言,後來還是天啟帝命人壓制了流言。可當時鬧得動靜並不小,若是有心尋跡查探,必定能發現些許的苗頭。

姜貴妃此時問起司馬玨與沈蘭溪的婚期,心思可見並不單純。

賢妃捏著帕子的玉手一頓,微斂眼眸,淡淡道,“這段時間陛下龍體有恙,本宮心系陛下安危,倒是忘了此事。”

姜貴妃一看賢妃的臉色便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痛點,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妹妹可別怪姐姐多事,雖說沈家小姐是將軍功勳出身,可這二九芳齡在女子中也算是高齡了,當初中秋宮宴陛下親自賜婚沈家小姐與三殿下,想必也是想讓三殿下能早日成婚,賢妃妹妹,你說呢?”

“姐姐提醒的是。”賢妃微微一笑,卻沒有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

倒是皇後,聽著她們兩人的對話,眼眸裏流露出些許異色,隨即笑道,“貴妃妹妹這話倒是說到本宮心坎上去了,老三年紀也不小了,太子與老二早就成婚,何不趁著今日這好日子,將老三與沈家丫頭的親事定下來?”

說完也不等賢妃回答,徑直偏頭看向了天啟帝,將方才的話又大概重覆了一遍,“……陛下,您覺得如何?”

賢妃見皇後壓根沒有詢問自己的意思便將方才的話題透露給了天啟帝,心中有些氣惱,可眼下對兒子親事更為關心,所以目光也投向了天啟帝,想要聽他的決斷。

聞言天啟帝沈吟片刻,虛弱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轉瞬即逝,“此事倒是朕疏忽了。”

352 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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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一曲畢,舞姬們踩著最後的節拍擺出了一個福字造型,這麽應景的舞蹈在這大好的日子裏自然是得到了眾人一致叫好。

“咳。”

天啟帝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近侍得了天啟帝的眼色,忙吩咐底下的樂師舞姬退場。

坐在下方的眾人見狀忙噤聲,一個個都是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天啟帝看著底下這一幕,眼底流露出滿意之色,“今日除夕,普天同慶的好日子,眾愛卿不必如此拘束,且放松些吧!”

“多謝陛下。”

天啟帝的話是這麽說,但眾人卻不敢當真,仍舊保持著恭順謙卑的姿態,只是面上也硬扯出了幾分笑意,好似這麽強笑著能證明自己也是遵旨行事一般。

天啟帝的視線掃下去,緩緩開口喚道,“沈愛卿。”

被點名的沈天河忙恭聲應道,“臣在!”

“還記得上次中秋宴會,朕為老三與你的女兒指婚,卻並未定下日期,此事倒是朕疏忽了!眼看著新年來臨,倆孩子年歲也不小了,倒不如早些將日子定下來!這樣朕也能早日抱得皇孫!”

可因為天啟帝最後一句,皇後與姜貴妃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而底下一些人心思各異,氣氛有些詭異。

早日抱孫子若是放在尋常人家不過是人之常情,可這事若是放在皇家,那可是一件牽扯甚廣的大事!要知道,太子雖已立太子妃,可尚未育有子嗣,這皇長孫還沒有著落!更何況,如今雖立了司馬煜為太子,可朝中明眼人都能看出陛下對太子並不甚滿意,這些日子太子侍疾贏得一波好感,但是這儲君之位也並不牢靠。

而眼下天啟帝卻主動提三皇子的子嗣,這是不是意味著陛下心中的天平正在偏移?

不管其餘人怎麽想,天啟帝只笑瞇瞇的看著沈天河,而沈天河卻躬身垂頭,誠惶誠恐的謝恩道,“多謝陛下厚愛!小女能嫁入皇家乃是她之榮幸,亦是我沈家的榮幸!”

聞言天啟帝瞇了瞇雙眼,並不滿足他的恭維的話,又道,“早前的日子欽天監就算過日子,言四月十八乃是良辰吉日,不如將這倆個孩子的婚期定在此日,愛卿意下如何?”

沈天河的身體幾不可察的一頓,很快放松下來,緩緩道,“但憑陛下做主。”

“哈哈哈!”天啟帝得到這樣的回答心中暢快,朗聲笑道,“好,沈愛卿果然是忠君的臣子!”

司馬玨倒是乖覺,在天啟帝話音一落便走上前去,眼中閃著孺慕的光芒,“父皇如此為兒臣著想,兒臣實在感動於心!”

司馬玨這句話倒是贏得了天啟帝的歡心,他看著底下相貌繼承了自己七八分的兒子,溫聲道,“起來吧!你的婚事定下來,也是了卻朕心頭一樁大事。”

頓了頓,又道,“既然皇兒與沈愛卿均無異議,那婚期便定在新年四月十八!禮部侍郎何在?”

殿內忙有官員應聲而出,“臣在!”

“務必將三殿下與沈小姐的婚事辦得莊重得體!”

“謹遵陛下旨意!臣必定全力籌備!定不辜負陛下皇恩!”

“好!”許是因為定了件喜事,天啟帝的臉上也染上了些許光澤,看起來比之前還更加精神了。

司馬玨對著金鑾寶座上的天啟帝便是一拜,“兒臣謝父皇恩典!”

“謝陛下恩典!”沈天河與沈蘭溪等也紛紛跪地謝恩。

坐在位置上的安歌趁機擡頭看向了沈蘭溪,見她一臉淡然,倒是她旁邊的祝玥,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輕聲一嘆,看來這婚事是真的成定局了!

大殿內其餘人也紛紛附聲恭賀道,“恭賀陛下!恭賀三皇子!恭賀沈大人!”

353 司馬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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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賀陛下!恭賀三皇子!恭賀沈大人!”

一時間,恭賀聲如潮水湧動。

“真是雙喜臨門啊!賢妃妹妹,此次婚期順利定下來,你可要好好謝謝皇後姐姐!”上首姜貴妃掩唇而笑,看著唇角笑意淡薄的張皇後,暗罵一聲偷雞不成蝕把米!

賢妃哪裏看不出姜貴妃幸災樂禍的眼神,只當不懂,轉頭看向張皇後,一臉誠懇道,“眼看著三殿下又要年長一歲,臣妾這心裏最惦念不下的便是三殿下的婚事,如今三殿下的婚事能定下來,還是陛下恩典,也多虧了姐姐關心!”

張皇後淡淡的瞥了眼姜貴妃,隨後看向賢妃,眼神越發溫和,“這是喜事,三殿下的婚期也是本宮記掛之事,如今有了好結果本宮心裏也安定些。眼看著四月十八也不過是三個月的,妹妹可是閑不下來了!”

賢妃笑了笑,目光落在了下面司馬玨身上,滿是欣慰。

司馬玨似有所察覺,母子倆人暗中交換了個眼神,遂又移開。

“今日乃是雙喜臨門的好日子!眾卿共飲此杯!”

言罷天啟帝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聞言安歌也隨流的端起酒杯,酒杯裏盛的乃是前朝禦酒梨花落,酒體清亮透明,幽雅細膩的酒香撲鼻而來。

“嘗嘗。”鳳墨離捏著酒杯微微晃動,裏面的瓊漿玉液也隨之晃動,如同碎冰浮動光影搖曳。

“嗯。”

安歌依言呷了一口梨花落,酒味甘醇綿和,口感豐滿,淡淡的酒香彌漫在唇齒間,回味悠長。

她頗為享受的微微瞇起雙眼,真不愧是皇室禦酒!

一杯飲盡,安歌伸手便要去端桌上的酒壺,但幾乎同時就被鳳墨離制止了動作。

對上安歌不解的目光,鳳墨離的眸子幽深,低聲道,“梨花落飲時雖清淡綿和,但後勁綿延持久,不宜貪杯。”

安歌斟酌片刻,還是收回了手,只是目光有些可惜的在酒壺上盤桓了兩下。

罷了,左右不過明天,還要用她的血。

“你也少喝些,飲酒傷身。”

看著鳳墨離飲了第二杯,安歌想了想,又叮囑鳳墨離一句。

鳳墨離手上一頓,看著安歌黑亮的眸子,笑著將酒杯放回桌上,“謹遵……歌兒吩咐。”

許是飲了些酒,他清冽的嗓音裏透著些許低沈暗啞,如同夏夜的晚風拂而過,吹得人心底癢癢的。

安歌似有些承受不住他灼熱的視線,輕咳一聲移開了視線。

過了一會兒,鳳墨離聽見她低低的說了句。

“……乖。”

鳳墨離唇畔的笑意加深,只覺得這樣的安歌實在是可愛!

“五皇子到!”

正在大殿內氣氛達到另一個高潮的時候,有宮人高聲通報道。

眾人的視線頓時被吸引,循聲望去,只見年輕男子身著青色錦袍,他本就容貌出眾,青色襯得他更加芝蘭玉樹。

只是相較於他的相貌,眾人更關心的是他的……腿。

只見他正緩步走來,他走的極慢,但是每一步都極為穩當。

“是五皇子!”

“快看!五皇子的腿好了?!”

“天啊!真的好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大殿內的人小聲的議論著。

暫且不說其他人心中作何所想,便是天啟帝此時已經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之色了,雙手按在金鑾寶座的扶手上,“老五!”

“兒臣拜見父皇!”

司馬璟一掀衣角,對著天啟帝緩緩跪了下去,俯身一叩,那姿態甚是鄭重。

“好好好,快起來!老五,你的腿,已經好了?”天啟帝臉上浮現紅光。

聞言司馬璟緩緩起身,清聲回道,“回父皇,多虧了神醫傾力醫治,兒臣的腿已經好了。”

不同於安歌印象裏的冷冽,他的語氣裏透著不易察覺的激動。

安歌看著站著的司馬璟,眸底暗光浮動,對那位鬼醫倒是有些好奇了!

司馬璟作為皇子,從小到大看過無數禦醫名醫,一雙腿不良於行幾乎是被下了定論的,可沒想到現在能親眼看見他站起來!

354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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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帝看著底下好好站著的司馬璟,只覺得心情舒暢,酣然大笑道,“好好好!今日果然是大喜之日!”

司馬昭文恭聲祝賀,“臣聽聞前些日子邊關傳來捷報,我大乾將士擊敗西涼,收回失地,威震邊疆,保社稷穩定,護百姓安康!”

驟然聽到司馬昭文提起前些日子邊關的捷報,天啟帝皺了下眉,說起來這次雲靖遠不僅率兵擊退了西涼收回了失地,更是趁勝追擊連連攻破西涼三城,因為這赫赫戰功,早就有人上奏請求封賞雲靖遠。雲靖遠已經接連發了兩道請求班師回朝的奏折,只是放在龍案上尚未批覆。

“臣認為,江城大捷皆因陛下聖明,陛下乃真龍天子,文韜武略,心系天下,福澤萬民!實乃我大乾百姓之幸事,乃天下蒼生之幸事!”

正因司馬昭文主動提起西涼一役心情有損的天啟帝聽著他的恭維之語,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心裏那股煩悶也漸漸消散開去。

“而如今正值除夕佳節,臣又親眼證實五殿下的腿疾已經完全治好!臣恭喜陛下,從此我大乾又多一名棟梁之才!這實在是天佑我大乾!我大乾必定會威震四方,統一四海!”

聽到這裏天啟帝哈哈大笑道,“安親王所言深得朕心!”

聞聲朝臣們忙俯身跪拜,高聲附和。

“天佑大乾!”

“天佑大乾!”

“天佑大乾!”

安歌看著他們的動作,暗地裏翻了個白眼,老天爺那麽忙還能聽見你們這幾嗓子!

司馬靜華看著中間的司馬璟,揚起溫和的笑意,說道,“小五,到本宮這裏來。”

原本為司馬璟預留了位置是在司馬玨的旁邊,可眼下司馬靜華發話了司馬璟也不推辭,緩步朝著司馬靜華的位置走了過去。

“長公主。”司馬璟作揖行禮,看上去是對於為他引薦鬼醫的司馬靜華很是感激。

“小五,你太生分了!”司馬靜華似乎不滿意他的疏離,笑著道,“這裏只有姑母與表妹。”

坐在司馬靜華旁邊的連婧瑤打趣道,“是啊,表哥,你要是喊我郡主,那我可真是要傷心了!”

“姑母,瑤表妹。”見狀司馬璟從善如流。

“你的腿剛好不久,還不宜多走動,快坐下吧。”

司馬璟依言在位置上坐下,旁邊正好是司馬昭文,見他正含笑著看著自己,斟酌了片刻喚道,“皇叔。”

“前些日子本宮遣人去你府上探望,正巧碰到你醫治的關頭,倒是沒有見到你,只是得到神醫一句無礙。這些日子本宮一直記掛著你的身體,眼下見到你安然無恙,心裏也總算穩當了。”

司馬靜華仔細打量了一番司馬璟,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上,關切的問道,“腿……是完全好了吧?神醫可有說什麽?”

聞言司馬璟眼簾微斂,掩去了眼底一絲冷意,笑道,“多謝姑母關心,神醫說沒有大礙了,只是大病初愈,還需要再休養些時日。”

“那就好!”司馬靜華像是松了口氣,欣慰的嘆道,“那這些日子你自己可仔細著些,且不能累著自己!”

司馬璟含笑以對,語氣感激道,“這次多虧了姑母引薦,改日璟定當親自上門致謝!”

“能得神醫醫治是你的福緣。”司馬靜華默認了自己的功勞。

355 刀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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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大殿內又響起悠揚悅耳的旋律,舞姬們搖擺身姿,又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司馬璟垂下眼眸,手指摩挲著杯子上的花紋,絲絲縷縷的酒香鉆進鼻子裏,清醇綿長。

他雖沒有親口嘗過,但是卻知道,這是天啟帝最愛的梨花落。

扯了扯嘴角,隱隱露出一抹覆雜的情緒。

他的腿剛剛能下地行走,暫時還不能飲酒。

但是今天是他第一次依靠自己的雙腿,以一個健康的、完整的形象出現在眾人視野裏,在別人眼中做起來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等了整整二十二年!他極力保持著平靜,誰又能理解他心底掀起的驚濤駭浪呢!

即便走到這一步,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出賣自己的靈魂!

可那又如何?

現在的他又好到哪裏去呢?

連婧瑤卻好像沒有察覺到自己娘親與司馬璟之間怪異的氣氛,嘴角挽出甜美的笑容,柔聲道,“璟表哥你來的晚,可能還不知道,方才陛下已經為玨表哥定了婚期,就在新年四月十八。”

“哦?”司馬璟饒有興致的看向司馬玨,見他一臉春風得意,眼中的興味更濃了,“那可真是要恭喜三皇兄了!如此喜事真讓人艷羨啊……”

“璟表哥莫不是也艷羨了?”連婧瑤聽到司馬璟後面的話,掩唇嬌笑道,“恐怕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恭喜璟表哥了!”

司馬璟眸光微沈,“此話怎講?”

莫不是在他沒來的時候,天啟帝又下了什麽旨意?

連婧瑤似沒有察覺到他語氣裏的異樣,仍舊笑得歡顏,“難道璟表哥沒註意到,自從你進來之後好多姑娘都在偷偷盯著你看嗎?”

話語微微上揚,透著濃濃的調侃。

聞言司馬璟繃直的後背稍稍放松下來,其實他早就意識到了周遭那些遮遮掩掩的打量的視線,只是他完全不在意,畢竟,這麽多年以來他接受過更加異樣的目光。

“不過是因為好奇罷了。”

司馬璟有些自嘲的說道,隱隱的藏著譏誚。

“才不是呢!”連婧瑤不讚成的反駁道,“璟表哥身份尊貴,又生得儀表堂堂豐神俊朗,她們自然會被表哥吸引!更重要的是,表哥你尚未娶親,這麽多年潔身自好,不知道有未嫁閨秀的擠破頭想搶你這皇子妃的位置呢!要我說呀,你現在就是香餑餑呢!”

身份尊貴?

呵,若他真是身份尊貴,那這些人怎會在背地裏發出或是同情憐憫或是幸災樂禍的感嘆?

潔身自好?

呵,不過是因為腿有殘疾,沒有可能繼承皇位,所以無人願意與他牽扯上關系罷了!

司馬璟勾了勾唇角,卻沒有作聲。

連婧瑤不知司馬璟心中所想,只是正好瞥見他微揚的唇角,以為自己說的話正巧戳中了他的心事,好奇的問道,“對了,璟表哥,你有心儀的對象了嗎?若是表哥有心儀的姑娘,可以告訴皇伯伯,請他為你們賜婚,肯定會成為一樁佳話!”

連婧瑤越說越興奮,仿佛下一刻司馬璟就會被賜婚一樣。

“心儀的姑娘?”司馬璟低聲重覆道,不知為何,他的眼前忽然浮現了一雙清冷至極的眸子。

心中微動,擡頭看向某個方向。

紫衣婉麗,雲髻霧鬟,玉骨冰肌,淡雅如菊。僅僅是一個側臉便足以令為之傾倒!

只是她的旁邊,還坐著一名同樣身著紫衣的男子!

男子將手中杯子往前一遞,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女子點頭,順勢接過杯子呷了口水。

女子清麗無雙,男子俊美無儔,兩人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默契,看上去那樣的般配,這樣鶼鰈情深的一幕落在他的卻生生刺眼!

彼時安歌正在想關於鳳墨離身上的毒的事情,恍惚間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她心生警惕,一擡頭便對上了司馬璟若有所思的目光。

司馬璟沒有想到安歌這般敏銳,被抓個正著卻也不慌亂,徑自端起杯子遙遙一敬。

“璟表哥,你不會是喜歡……雲安歌吧?”

連婧瑤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裏,有些詫異的問道。

司馬璟見安歌神色淡漠沒有任何動作,不怒反笑,似是而非的說道,“如此獨特的女子,確實很讓人心動。”

“獨特?確實很獨特啊……”連婧瑤重覆了一遍,看了眼安歌,視線稍移,落在了旁邊的男子身上,美眸裏快速閃過一道暗芒。

此時殿中的舞姬伴著樂曲轉成一個圓圈,踩著節拍同時輕甩水袖,長長的水袖在空中舞動。

而忽然眾星拱月般出現一名身著寶藍色長裙的舞姬,她身姿曼妙,青絲墨染,若仙若靈。她的身輕如燕,步步生蓮,如同墜落人間的妖精,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她一掀手,羅袖滑落至肘間露出了玉般的瓊臂,又是一擡眸,露出一雙極具蠱惑的眼睛,攝人心魂。她墊著腳尖旋轉起來,裙擺如同盛開的牡丹花。

音樂越來越急,她轉得也越來越快,讓人眼花繚亂。

不知何時,那名舞姬已經落在了臺階前面,離那金鑾寶座咫尺距離。

忽然,銀光乍現。

“狗皇帝,拿命來!”

伴隨著一聲怒喝,纖細的身影攜裹著殺意直奔上首的天啟帝而去,而其餘的舞姬也紛紛停止動作,掏出藏在袖中的武器,飛向座位上的官員。

妖嬈魅惑的舞姬一下子變成了冷酷狠辣的女刺客。

“有刺客!”

“護駕!”

“陛下當心!”

356 世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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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

“來人!護駕!”

“救命!不要殺我!”

與此同時,大殿內陷入一片混亂,刀劍相撞的聲音與求饒聲、哭泣聲交織在一起。

擋在天啟帝面前的近侍抖著雙腿尖叫道,“亂、臣賊子速速退下!”

天啟帝臉色鐵青,死死的盯著握著匕首朝自己飛身而來的舞姬,眼底布滿怒火與驚愕,卻未見一絲懼怕。

“滾開,狗奴才!”

那名絕色舞姬一腳踹上那近侍的胸口。

“哎呦!”近侍吃痛驚呼,身形不穩便順著臺階滾落下去。

絕色舞姬眼底迸發出一抹兇狠的光芒,匕首的寒光映著她如玉的容顏,仿佛能看見她唇邊的冷笑。

越來越近了,似乎已經預見了天啟帝的死亡。

“叮——”

匕首的尖刃快要刺中天啟帝心臟的時候,有什麽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射來,與匕首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匕首受力角度偏移,加之天啟帝側身躲避,以至於匕首並沒有插進他的胸口而是蹭著他的手臂劃過,一下子紮進了後面的椅背上。

天啟帝趁機離開了金鑾寶座,腳步不停往安全的地方躲去。

“啪!”

絕色舞姬腳下多了一塊質地瑩潤卻摔得四分五裂的玉石,方才便是這玉石壞了她的好事!瞪著那破碎的玉石,她的眼底出現一絲恨意。

“父皇!”

有兩道身影迅速朝著天啟帝的方向飛掠而來。

絕色舞姬只覺虎口一陣發麻,匕首險些脫手,幸而反應迅速,一擊未中,她迅速拔出匕首,再次出招。

可剛邁出一步,她便覺得後心一涼。

絕色舞姬臉色一冷,本能的往旁邊躲過去,回身望過去便見司馬玨已經持劍逼近,心中劃過一絲慶幸,要不是動作快,她早就死了吧!

一向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此時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怒聲道,“誰派你來的?”

絕色舞姬餘光瞥見司馬珩正護著天啟帝往外面退去,暗道不好,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司馬玨,惱恨不已,但她很清楚今日刺殺天啟帝的計劃要落空了,嬌喝道,“廢話少說!看招!”

話音剛落,她率先出招,直直的沖著司馬玨的死穴而去,像是要將滿腔的怒火全部發洩在司馬玨身上。

司馬玨也不敢小覷她的實力,忙出手應對。

下一刻,兩道身影已經糾纏在一起。

妖嬈魅惑的舞姬一下子變成了冷酷狠辣的女刺客,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不僅是這些看似無害的舞姬們,就連宮人、樂師裏面都混了許多刺客,此時均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利刃沖進大殿裏,大開殺戒。

聽到動靜的謝觀良領著侍衛沖進邀月樓,看著混亂的場景,只覺自己這次是倒黴至極了!

目光迅速在大殿內快速搜尋著那道明黃的身影,便看見四名刺客正圍著兩人,其中一人便是天啟帝!即便離著一些距離,他都能看見天啟帝臉色並不好看,而擋在天啟帝身前的司馬珩也接連中招,鮮血四溢。

見狀謝觀良目眥欲裂,怒吼一聲,“快!保護皇上!捉拿刺客!”

說著謝觀良領著一隊人馬朝著天啟帝而去。

跟在後面的侍衛也迅速散開,去圍剿大殿裏的殺手。

原本歌舞升平的邀月樓一瞬間變成了血肉橫飛的修羅場。

被鳳墨離拉到身後保護的安歌警惕的看著打量著周圍環境,見刺客們手起刀落面不改色,心中微驚,隨即壓低聲音在鳳墨離耳邊說道,“這些人身手不俗。”

“應該是死士。”

鳳墨離一邊解決了一名不長眼的刺客,順手將安歌往角落裏帶了帶。

“你猜是誰的人?”回憶著方才刺客出現時眾人的表現,安歌心裏隱隱有了答案。

鳳墨離對上安歌黑亮的眸子,笑了笑,“你猜到了。”

“你也……”安歌挑眉,正要開口說話,便聽到一道嬌柔而急促的呼救聲。

“世子,救命!”

357 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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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救命!”

與此同時,一道纖細的身影便朝著鳳墨離的方向撲了過來。

安歌在聽到那熟悉的嗓音的時候,眼底快速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正要有所動作,可鳳墨離的動作更快,一把拉過她的胳膊便將她攬進懷裏,腳尖輕點便往旁邊退去。

“砰——”

“啊!”

尖叫聲伴隨著重物砸落在地的悶聲同時響起,安歌剛剛站穩,靠在鳳墨離的懷裏循聲望去。

只見連婧瑤狼狽的跌倒在地,而她的腳邊還躺著一名宮女裝扮的刺客,嘴角的血跡以及背後那柄短劍顯示她已經死亡。

“世子……”

連婧瑤撐起身子,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鳳墨離,雪白的小臉上梨花帶雨,如同枝頭嬌嫩的玉蘭,不堪承受狂風暴雨的摧殘,一片萎靡頹敗。

剛才有人要殺她,她第一時間便朝著鳳墨離的方向沖過來,本意是尋求他的保護,可哪裏知道他壓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甚至

想到這裏,瀅瀅杏眸裏盛滿幽怨以及不可置信,喃喃道,“你怎麽……”

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

安歌默默替她補全了後面的話,唇角卻譏誚的翹了翹。

躺在地上已經死透了的刺客身上傷痕累累,分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鳳墨離不出手,連婧瑤也不會被她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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